曦澄《失忆后被送去蓝家当赔礼》

OOC是我的,魔道是墨香大大的,本文黑化疯批涣,坚毅可爱澄,这是一个拯救与被拯救的故事,当你凝视深渊,深渊会不耐烦的说滚开。


第二章  枯井


柳州余氏侵田地,擅权利,封证人之口,毁佛刹古寺,滥杀无辜,馨竹难书。泽芜君轻抬手,一句话,竟轻易放过!


金凌放下奏报,安静望向屋外,思绪翩翩,身为兰陵金氏宗主,不该干涉姑苏蓝氏内务,但即便他想管,恐怕也是力不从心。金凌早已明白,失去江澄庇护的兰陵小宗主,莫说面对群雄发号施令,便是连坐稳屁股底下的这张梨花木高椅都不容易,之所以能在兰陵处之泰然,全是因为背后有泽芜君的鼎力支持。


蓝曦臣不像江澄,江澄对金凌望子成龙,往往诸多要求。蓝曦臣则不然,在他眼皮子底下当宗主,不需要德才兼备,混混日子,无功无过,平安喜乐即可。


但,为兰陵当宗主容易,为百姓做事则未必容易。


舅舅曾说,很多事情即便是宗主,也会受到百般掣肘。早些年云梦重建,江澄治理河运和胥吏,也许本身即是先宗主江枫眠想做之事,可是围绕在江家身边积淀百年的复杂势力,或是新近跻身莲花坞权利中心的新贵,往往各有所求,各怀私心,就像一张纠葛极深的大网,铺天盖地。在这张大网之上,又掺杂各种难以想象的复杂形势:派系之争,文武之争,士族与寒门之争,地域差异之争,君子小人之争……每一张面孔之下各有各的高低错落,各有各的内外反复。


云梦如此,更何况是如今的兰陵金氏!所以金凌对于蓝曦臣,只能依附,不能反抗。说到底,柳州余氏祸害的并不是兰陵管辖下的百姓,没必要多管闲事,平白惹蓝曦臣不快……这一刻,金凌百感交集,若舅舅还在……耳畔蓦地响起一个嗓音,“宗主,江宗主来访。”


金凌回过神,平淡道,“请去书房。”


江隽。百家戏称‘江客船’,取自“姑苏城外寒山寺,夜半钟声到客船”之意境,嘲讽他虽为云梦江氏新一任的掌权人,实则却是姑苏蓝曦臣掌中的扯线木偶。


江澄再世时,用人总要‘疑三分’,从不敢全权托付,唯独对蓝曦臣‘知无不言’。江澄意外过世后,云梦手令,暗卫、内库等一系列机要,竟全掌握在蓝曦臣手中。这位修为高深的姑苏宗首不愿放手权柄,江隽无可奈何。江氏暗卫‘看令不看人’,也只对蓝曦臣俯首帖耳。


四家仙门。兰陵金氏、云梦江氏,姑苏蓝氏尽在蓝曦臣一人之手,清河聂氏独木难支,屡屡遭到打压。坊间甚至传出谣言,泽芜君怕是要成为第二位温王!


江隽身着一袭鲜亮紫衣,腰佩清心银铃,头戴主冠,眉头深锁,见到金凌好似看到了再生父母,“凌哥哥!这回你一定要帮我啊!”


“又怎么了?”


“余家的那个小儿子,是我打死的……不不不!不是我!是我安排的人……我本是好意!这回真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!我怎么也想不到……本来明明是顺理成章的,怎么会……”江隽语无伦次,原地乱转。金凌忍无可忍,抬腿便踢,十分架势里有五六分像极了江澄,“把舌头跟你脑子都捋直了再说话!”


江隽哭丧着脸,“余家丑事败露,人人自危,余氏便偷偷潜人把那小儿子藏到了我云梦城地界,这事刚好被我知道了,我想着余家这祸害闹得姑苏满城风雨,泽芜君必然要狠狠处置,我就顺手……没想到做过了头,那人被弄死了。本也不是什么大事,可昨夜我听说,余氏被宽赦了!”江隽眼睑乌青,不安与惶恐到了极致,只怕不能刻在脸上。


金凌哼出口气,“余氏虏人妻女,侵占田地,无恶不作,死不足惜!”清亮的眼眸带着‘恨铁不成钢’瞪视江隽,“杀便杀了!你慌什么!瞧你哪有半点江氏宗首的样子!”


江隽低着头,葱白指间拨弄着清心铃,委屈道,“师父生前把令牌给了泽芜君,莲花坞的灵宝、账册、暗卫都不由我来管。根本没人听我的。”他噘着嘴,快要哭出来,“我当时就说我当不了这个宗主,你们非要把我推上去,现在我在炉子上烤着,你们却都不管我了!”


金凌吼他,“不准哭!”


江隽还是哭了,“凌哥哥,我找人打听了,余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绝色美人送给泽芜君,泽芜君喜欢至极,余家的罪孽当日就被赦免了!泽芜君若是被那美人吹了枕边风,我会不会给他们家偿命啊!凌哥哥,你可得救我啊!”


说起这位美人,金凌更加火大,余家为了活命,竟然弄出一个极像江澄的西贝货来蛊惑蓝曦臣!


 “怕什么!泽芜君还能真杀了你不成!”


 江隽叫嚷起来,“我不过是个远到边际去的侄子,承蒙师父不弃,学过两天鞭法,其实我根本没有见过师父几面,凌哥哥你不一样,你是师父亲手养育的,泽芜君待你自然与旁人不同。你当然不怕~!”当着金凌的面,竟然抬手拆开发辫,就要脱下发冠,“这个宗主我不当了!”


 金凌忍了好几口气才没能挥拳揍他,“别在我这儿撒泼无赖,你做不做江家宗主,跟我兰陵无关,有本事去找泽芜君哭去……好了好了,不准哭我身上!我去趟云深不知处!”推开江隽扒拉过来的爪子,金凌拂了拂金星雪浪袍,“你给我回云梦去,没事别瞎跑!”


 金凌生性是个急脾气,说走就走,江隽唤了他几声,他都没回头。待他走后,江隽甩开长袖,抽了抽鼻子,立刻便有身着紫衣的弟子躬身递上丝帕,双指拈着在脸颊边轻点几下,江隽原本混乱慌张的眸子渐渐低沉下来,弟子轻声问道,“余家被赦已是板上钉钉的事,宗主何必怂恿凌哥跑一趟?”


 江隽笑道,“江澄虽死,尸骨却未能找到,余家突然送了个活人过去,不仅免了罪,还成功蛊惑了蓝曦臣,我倒不能不防了。那人是不是个西贝货,还是余家串通了蓝曦臣在演戏?我总得让金凌去验一验。”


 弟子也笑,躬身接过帕子,“宗主所言甚是。”


 *****************

 梧桐苑被简单重建后,开辟出新的莲池,种满九瓣紫莲,蓝曦臣亲笔题字,改名:莲花坞。柳州余家送来的那位‘赔礼’,被安排居住在此地暖阁最深处,名为‘玉生烟’的独立小苑。少年失去了记忆,所问所答均是一问三不知。玉生烟总管陈渔顺着宗主的意思,恭恭敬敬唤他一声‘江少爷’,平日里蓝曦臣偶来此处小歇,喊的也是“晚吟”二字。


当陈渔手捧鲜果来到湖边小亭时,几乎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位‘江晚吟’。


紫衣鲜亮,是江南新贡的流光绸,上绣九瓣莲花暗纹,均用银丝金线细细编织入缎,造价何止百两。江晚吟不爱束发,右侧细细三两根发辫汇入紫绳单单扎了个小髻,这般模样半批半束,反倒将人衬得尤其潇洒。陈渔是见过真正的江晚吟的,比这位肃穆、也远比这位来得刚毅,整个人就像一柄出了鞘的长剑,凶猛而锋利。但这位不一样,虽然相貌相同,较之真正的江宗主总是柔软许多。


亭子里的座位并无主客之别和高下之分,蓝曦臣白衣翩翩,坐在几案一侧,正动作娴熟地煮茶。江晚吟腰肢极细,始终挺直,杏眸微冷,目不斜视。蓝曦臣屈尊降贵,挽袖给他递茶,他只做不理。能被余家送来做‘赔’,他当然不只是长得像江澄,光是身段便足以称得上是一位动人的尤物,更难得的是,浑身上下凛然不可侵犯的清冷气息,越是拒人于千里之外,越是能激起某一类人的兴趣。


蓝曦臣喜欢他冷傲,越是冷傲自持,越像了江澄三分。


“冷茶伤胃,莫要久放。”


江澄不理,望着池中紫莲发呆,陈渔端着鲜果稳稳放在他面前的几案上,轻轻转了一个弧度,将饱满的柿子‘露’在江澄眼前。杏眸瞥过来,偏要伸手去拿苹果,蓝曦臣拍开他的手,把柿子递过去,“晚吟不爱吃苹果,他喜欢吃柿子。”


那人接过去,‘噗通’一声丢进池子,惊了满眸红鲤。


蓝曦臣又递过来一只,声线沉了三分,“吃。”


江澄瞪着杏眸不肯动,蓝曦臣举着手不肯罢休。 他虽在笑,却足以令人遍体生寒,陈渔担忧江澄犯轴惹怒蓝曦臣,接过宗主手中的柿子塞给江澄,“江公子尝一口吧,新鲜摘下来的,可甜啦。”好在江澄不再‘作死’,算是领了她的人情,慢悠悠的拧开柿子‘天灵盖’,咬牙切齿剥掉柿子皮,狠狠啃上去。


蓝曦臣将蓝皮小书递过去,“念。”


《书剑恩仇录》,江澄曾在云深不知处小歇时看过几页,没能看完,蓝曦臣小心翼翼在那页夹了一片紫色花瓣用做书签,等着江澄再来时继续阅读。


啃了一半的柿子又丢进池子里,这位‘江澄’看起来‘忍气吞声’,拢拉着脑袋瓜子乖乖翻页,念道:“这些时辰众人等得心痒难耐,骆冰坐立不安,章进在厅上走来走去,喃喃咒骂,周麒拿了凝碧剑细看,找了几柄纯钢旧刀剑,一剑削下,应手而断,果然锐利无匹……”


蓝曦臣忽然问道,“晚吟,你想做游侠吗?”


“不想。”


蓝曦臣又问,“仗剑江湖,何其潇洒,晚吟本是最喜欢的,此刻为何又不想了?”


“神经病。”江澄放下书,皱着眉头不耐烦,“你还听不听?昨夜给你念了一宿,我一刻都没睡,今儿一大清早又要给你接着念,蓝宗主不识字吗?你想看为什么不自已看!”


“晚吟声音好听。”


江澄重重撂下书,不肯念了。


蓝曦臣目光灼灼,朱色的唇笑容温柔,犹如春池鳞波细水,再问一遍,“晚吟想做游侠吗?”


“不想!”


蓝曦臣垂眸,满是失望之色,“晚吟最羡游侠潇洒,他曾说过,若你我不再是宗主,仗剑江湖,他愿有我相伴……”话音骤停,陈渔垂头只一瞬,再抬眸,蓝曦臣已起身掐住江澄脖颈,一把将人提起,被掐之人甚至来不及露出惊惧表情,前一刻奉为上宾,下一刻杀气骤现!形式变化,实在太快!蓝曦臣提着他走下台阶,忽然松手,把江澄丢入井里。


陈渔垂头,瑟瑟发抖,半句不敢多言。

 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  井是枯井,没有水。


枯井造型古怪,上口粗,脖子宽,越往下则越窄,我并未落底,只卡在某一处中点。蓝曦臣站在井边,白衣翩然映照蓝天秋水一色,我仰着脖子看他时,刚好看到蓝曦臣削瘦的下巴连着脖颈处一片雪白的肌肤,纤长的手指粘着几颗淡黄色的鹅卵石,相得益彰。


鹅卵石丢下一颗,砸在我脑袋上。蓝曦臣不说话,拈起一颗,又丢下一颗。细细碎碎,断断续续,百无聊赖地丢了足有十来颗之多,不疼,就是烦。


我试着攀了攀井壁,掌心一片湿滑粘稠,阴暗潮湿的环境下最容易滋养昆虫与青苔,密密麻麻的小家伙从我的手指像踩上了桥梁一般爬到身上来,我赶紧躲了躲,又向下滑了几米,这回真正被狭窄的井壁牢牢卡住,双肩如同蟹钳般的猛烈挤压带来了轻微的窒息感。我深吸一口气,忍着翻江倒海的怒火努力抓牢两旁湿滑的青苔。


蓝曦臣丢下一颗水晶柿,‘啪嗒’,碎在额发间,甜腻粘稠的汁水顺着长发滴入衣领内,最先感到瘙痒难耐的是耳朵,有类似蚂蚁的小东西闻着甜蜜的果香,爬进耳朵里,不疼,很痒,同时有些恶心,还有些可怕。在黑暗又并非完全黑暗的环境里,你能感觉到周遭一切细微的小动静,你猜测着原住民对你的到来持有新鲜或是敌意的意图,他们可能只是因为‘好奇’才爬过来与你亲近,也完全可能是为了咬你。


耳朵之后是掌心,毛茸茸的东西拱来拱去,我一点也不想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!


掌心之后是双脚,可能什么也没有,也可能是长有修长触角的蜘蛛,它趴在我的小腿上,咬了我,有点疼……我用力踢了踢双脚,什么也没甩下去,或许只是我丰富的想象力作祟……水晶柿的果香,混合着井中潮湿的青草气,变得又腻又臭。有东西飞舞着翅膀猛的扑过来,大口舔湿着颈边的果汁,慢慢张开乱七八糟的触脚,爬进衣领里面!


我受不了了!仰头大喊,“蓝曦臣!”


蓝曦臣没有走,他只是淡淡的问我,“晚吟,你想做游侠吗?”


你TMD!


我吼他,“我不是江澄!你个神经病!”


下一刻我就后悔了,因为,蓝曦臣走了。


 *******************

我在井里待了半个月。


饥饿、黑暗、昆虫随着时间的流逝,变得不值一提。最可怕的是寒冷,白天虽有些许光亮,温暖却丝毫无法照顾到井底的倒霉鬼,而夜晚,冷风呼啸,上下左右每一丝缝隙里都透着阴寒。


熬到第五天,我连呼吸都觉得冰冷刺骨的,我试着屏住呼吸,不要喘气,我恨不得闷死自己。


熬到第十天,浑身僵硬,手指因为长时间的挤压和卡困又红又肿,而脚趾,我已经感觉不到脚趾的存在了,实际上除了膝盖一阵阵的发疼,膝盖以下的触觉在昨天都已经消失了。我想象他们可能被井底巨大的怪物给吃掉了,之所以不疼,是因为真TMD的冷啊!


熬到第十二天,我喊蓝曦臣的名字,从清晨喊到日落,从日落喊到第二天日头高升,我喊哑了嗓子,没有人应我。


熬到第十四天,双手彻底松开青苔,其实我早就抓不住了,没掉下去只是因为被卡住了而已。我努力将身体贴近井壁,一遍一遍的把脑袋狠狠撞上去,我受不了了,我想死。


第十五天的后半夜,我在蓝曦臣的怀里醒来,他抱着我睡着了,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,他睡着的样子很温柔,完全没有丝毫的攻击性,就像一头暖呼呼的大白狗,光看外表你绝对无法想象这个人会把你丢进枯井里……我抬起手,屏住呼吸,轻轻的,慢慢的,小心翼翼的,伸出去,按在他的脖颈上,若我此刻用力能不能……蓝曦臣忽然睁开双眼,一瞬间,我像见鬼般跳起来!


蓝曦臣单手拖住我的腰,一手钳制了脖颈,轻易把我按在床铺上,“晚吟,你想做游侠吗?”


我不敢回答。我怕死了那口井,我宁愿蓝曦臣此刻掐死我,也不想再被丢下去!


短暂的沉默,蓝曦臣终于松开我,轻叹道,“真是倔。”他端来稀粥,轻轻吹了两口递到我嘴边,就像在哄一个调皮捣蛋令人头疼的孩子,“来,张嘴,乖。”


粥很香,是云南的小米,细细煲了,雪白的米粒上撒了几片姜丝。


我很饿,在枯井里的半个月,我啃过井壁上的青苔,吃过死掉的虫子,这些想要分食我的小东西,最后都被我拿来当做了果腹的口粮。所以你看,人在窘迫的环境下,真的什么都能干得出来。


我挥手打翻粥碗。


我可以吃虫子,吃青苔,但我不喝你的粥!


 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蓝曦臣勾起唇角,轻笑。他掐住我的脖子,把我从床铺上拖下去,我手推脚踢,谩骂诅咒,却逃不开他的钳制。很快,我又回到了井边。蓝曦臣按着我头,压在黑洞洞的巨兽唇边,我能感觉到井底那群小动物看到我回来后的惶恐,它们四散而逃。我大声笑起来。


“说,你是江晚吟。”


“你知道我不是。”


“说,你想做游侠。”


“游侠有什么好,风餐露宿,漂泊无依。我就喜欢宅家吃喝,打盹养狗,懒散等死。”


“说,你爱我。”


 蓝曦臣的手颤着,稍稍松开,我回眸去看他的眼睛,他并非是在威胁我,相反的,他是在求我。求我圆他一个痴心妄想。这一刻,可怜的并不是即将被推入井底的我,可怜的一直都是他,是这个求而不得、伤心欲绝、生不如死的疯子,我推开他的手,攀上井口的冰凉,纵身跳了下去!


第二次,我在枯井里只待了三秒钟,蓝曦臣跟着我跳下来,单手托起我的腰,毫不费力的把我拽上去,许是刚被提溜上来,重心不稳,我扑在蓝曦臣怀里,反倒将他压在地上,我上他下,我低头,他抬眸,披肩长发缓缓垂下遮挡住蓝曦臣半面侧颜,我的视线里只有一只眼睛,半片朱唇。


“我不喜欢给别人念书。”我对蓝曦臣说。


那人没有吭声,也没有动,乖乖被我压着。


“我确实喜欢柿子,但我不想吃的时候,你不能逼我。”


蓝曦臣眨了眨眼睛,没有吭声,没有动。从上位者的角度看,他长得很是俊逸。


“游侠虽好,宅家也美,但看心境,绝非形式。蓝宗主博览群书,当知道若无闲事在心头,便是人间好时节的道理。”


蓝曦臣动了动,我稍一用力,双手按住他的双肩,俩人靠得更近了些,温热的鼻息打在对方的脸上,我注意到这人的耳朵通红通红的烧起来,“我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,你想叫我江晚吟,我可以迁就你,不过是个名字罢了。但你不能把我当成他,老子不做别人的替身!”


蓝曦臣眼眸忽然沉下去,但他还没来得及驾轻就熟的掐我脖子,我就已经驾轻就熟的攀上井壁,纵身跳了下去。


之后,我便掌握了对付蓝曦臣的方法。


想听我念书?我跑去跳井。


想逼我吃柿子?我跑去跳井。


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?我不想回答,就跑去跳井。


高兴了可以去跳一下,不高兴了也可以去跳一下。晚上可以跳,白天也可以跳,中午闲着没事补跳一次也无妨。我知道井里的小动物们已经厌烦死了我,也知道蓝曦臣若耗光了耐心,他可能真就让我死在枯井里。但我还是要选择跳下去!惧怕什么就要战胜什么!


在哪里摔倒,就要多摔几次,摔出勇气,摔出厚厚的老茧,摔出再也不惧怕你的气势来!


蓝曦臣想把枯井变成驯服我的武器,我偏要把它变成驯服蓝曦臣的武器!


所有不能杀死我的,终究会使我更强大!


 

又半月,蓝曦臣忍无可忍,下令道,“封井!”

 

我侧躺在软绵绵的榻上,将蓝色封皮的《书剑恩仇录》丢给蓝曦臣,一手端着茶汤,一手盘着两颗油光水滑的大核桃,管事陈渔温柔可人的捏着我的肩膀,我勾起唇角,向蓝曦臣抬了抬下巴,“蓝宗主,给我念念吧,你声音好听。”


蓝曦臣弯腰拾起书,清冽的眸子里杀气四溢。


我笑起来,啧啧,我好喜欢你看不惯我,又干不掉我的样子~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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